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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散]猎户座的腰带三星

夹给的梗 通过短信认识的两人

大概是我一口气写过的最长的一篇文了吧

食用愉快 不退货 别打我



散人的一个好久没有联系的朋友突然要他帮个忙,也就是让他给几个电话号码发送短息而已,现在有很多人做这个,给陌生人发送感谢的短信,大概是一种送温暖的方式吧,散人这样想。因为太久没有联系,他朋友也不好意思让他发那么多,就五条,很小的工作量。散人很希望有人能回复他,他好像天生就喜欢交朋友啊,五条短信嘛,还是有回复的几率的,散人安慰自己。

发完之后散人自己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视黑黑的屏幕出神,这时候他的手机嘀嘀的响了,是五个发送短信号码中的一个,散人核对了好几遍号码才打开短信,内容只有一个问号,没有说话可能是在判断发信人的用意吧,没有用多个问号可能是为了礼貌,散人暗暗揣测着对方的内心,慌慌张张的解释了自己的用意,没想到对方马上就回复了,也只有一句话:“我做了什么值得你感谢啊【笑”

这时散人几乎可以判断出对方是个男性,而且是个宅。他和对方不知道怎么就聊了起来,虽然那人口气淡漠看起来还是希望交个朋友的,散人知道对方叫优瓦夏,是天文台的观测员,日常工作就是看着大屏幕上一条条波动的曲线和闪烁的星辰。

散人觉得那真是个浪漫的职业。

比起优瓦夏的职业,散人的职业在他眼里看来就有点世俗了,他是一名儿科医生,还不是中医的,所以工作日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每天都会有熊或不熊的小孩子到他这儿来看病,因为不是急诊,所以没有激动到语无伦次的家长。刚进急诊科,外号叫老番茄的男生和散人关系不错,有一天散人难得有空闲时间,他就下楼“视察”老番茄的工作,没想到老番茄一看见他就像是见到救星一样朝他飞奔过来,两只手都压在散人的左肩上,像只树袋熊一样挂在了散人身上,散人也很自然的拍了拍他的后背。

而很不巧的是优瓦夏正好来探病,虽然他们只见过几面,但散人一眼就认出优瓦夏了,急诊房间的墙是玻璃的,所以这一幕被优瓦夏看见了,他看起来没有多大反应,而散人直接冲出去,差点让老番茄摔倒,又和急诊科的陆主任撞了个满怀,散人把陆夫人的文件夹理好一个一个还给他,连连说着抱歉向后退,一抬头发现优瓦夏似笑非笑的站在原地看着他,他理了理衣领,扯了扯领带向优瓦夏走去,优瓦夏怀里抱着一束花,看散人朝这边走过来,他也向前走了几步。

散人抓了抓他卷曲翘起的果木色头发,对优瓦夏说:

“就算来也不用这么客气啊,带花干啥?”

优瓦夏从花里抽出一簇满天星给散人,对他说:“你是不是傻蛋,我来探病,不是看你,我有儿子自然会来的。”

散人听了这番话脸烧得通红,只会嘿嘿的傻笑了,他愣了好久对优瓦夏说:“那你快去。”没想到优瓦夏走了几步就停了下来折回去又和散人说:“哦对了,我半夜打游戏被房东赶出来了,因为我已经被他发现了三次……呃……还是四次。”他顿了顿,“所以你有室友吗,没有的话我搬过去和你一起住咯。”

散人听了这话又是一段时间的短路,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优瓦夏在走廊那头朝他远远的喊了一句:“那就这么决定了!”

一切都令人错愕又那么顺理成章。

 

优瓦夏还是搬了进来,房东给了他三天的时间收拾自己的东西,他利落的在散人休假的前一天收拾好,准备搬到散人现在住的房子,优瓦夏给散人说好了他要那天搬过去,没想到散人神经大条到这么大的事情优瓦夏给他讲完他还是一转眼就忘了,本来想睡懒觉的他早晨八九点就被夺命一般的门铃声吵醒了,散人在这人按第三遍门铃时开了门,本来他还在想是哪家快递那么敬业,于是他就把头发随便抓了抓去开了门,没想到门外站着气呼呼又喘个不停的优瓦夏,他身边有一大堆东西,还有一个比他双臂张开都长的箱子,乍一看还以为他带了个搬家公司过来呢,散人很怀疑他这小身板是怎么能把这么一大堆能以吨计的东西搬上来,散人可在四楼住。

看优瓦夏瞪着他,散人就乖乖的把箱子一个一个搬进去,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等他们把东西收拾好,气喘吁吁的倒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散人问优瓦夏:“你从进门开始就看着我笑,你笑啥。”

“你没发现你还穿着睡衣吗?”优瓦夏用单手打开了散人刚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啤酒,灌了一口对他说。

散人低头扫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很好,就是早上从被窝里钻出来的时候穿的衣服,他沉默了一会对优瓦夏说:“也就是说,你看见我睡眼惺忪衣冠不整的样子了。”

优瓦夏打了个响指,把嘴里的啤酒咽了下去,转过头看着散人说:“没错,散·医·生~”他戏谑的腔调让医生两个字重重的拐了个弯。

“优瓦夏你混蛋!”

 

他俩过了所谓的“同居”生活已经有两个月了,因为每天的饮食起居都在一起,自然也就见到了对方各种各样的造型,比如说光着上身煎蛋的散人,半夜只有屏幕和眼睛发光的优瓦夏。因此散人总说他晚上做噩梦都是优瓦夏吓出来的。

优瓦夏因为在山里工作,所以有时候半夜才回来,甚至有时候三四天不回一次,就是因为他这种谜一样的工作时间,使他时不时有三天以上的长假,散人就不同,他两个星期一次假,一次两三天,他不止一次的对优瓦夏说他们医院就是在压榨劳动力,而每次换来的只是优瓦夏的一声:

“哦。”

这个人是怎么进入他的生活的,散人想不通。

 

有一次散人休假的时候正好赶上优瓦夏要上班,为了“实地探究优瓦夏究竟在干什么鬼工作”,散人决定忍痛牺牲他宝贵的假期,去看看他那个从未见过的天文台。

正如优瓦夏所说,他的工作十分枯燥,就是不停的盯着屏幕,然后记录和分析数据。而且散人来的也不是时候,都已经接近冬天了,山里雾重霜浓的,虽然没风,但也很冷。散人开始有点后悔了。

结束工作后优瓦夏和散人吃过饭就去爬山了,说是爬山不如说是优瓦夏一个人爬,散人被他拖着走,散人算是见识到了优瓦夏的力气大,看来让他搬那堆东西也不是很难,山倒不是很高,散人发现山顶上居然有一间小木屋和一个观景台,优瓦夏说这两个东西都是他的私有财产。散人在心里暗暗想,这个玩意没被国家拆掉已经是运气好了。

实际上他们来这里的目的主要是观星,这个散人早就想到了,夜幕很快就降临了,散人和优瓦夏躺在观景台的扶椅上,仰起头来看星空。秋季星空不如冬季星空的澄澈和明亮,在几丝薄云的遮掩下倒也有秋天自己的味道。

优瓦夏站起来指着刚出地平线的三颗明亮的星星,对散人说:

“看,那是冬季夜空最明显的标志,猎户座的腰带三星。看到‘腰带’下面的三颗小星了吗?那是猎户的佩剑。”

散人有些近视的眼睛看星星全都是模糊的光点,他从上衣口袋中拿出眼镜带上,站起来紧了紧围巾,顺着优瓦夏手指的方向去看,没费多少劲就在优瓦夏的指引下找到了那明亮的三颗星星,像眼睛一样注视着他。

当散人找到那三颗星,优瓦夏又开口道:“现在还不是猎户座的最佳观测时间,但是能看到那么清楚的佩剑三星,你的运气还不错哦。”说完一下子坐倒在椅子上,双臂交叉着垫在脖颈下,又轻轻的说:“其实干了这一行,好久都没有认认真真的看过星星了。”

散人疑惑的转头看向优瓦夏,黑暗的环境里,他的镜片映着优瓦夏背后的星空。优瓦夏开口:“我大学时的导师说过,如果把天文当作一种职业来做,就不会再有初心的星空了。”

散人更加疑惑了,他支起自己的身子,侧过身认真的问优瓦夏:

“可是,你的职业不就是看星星吗?”

今天的优瓦夏心情好像格外的好,他又对散人说,“傻蛋,我是在观测和分析它们的红移数据。”说完他长出一口气,散人看那白气真的很淡,像今天夜空中若影若现的云,他体质挺寒的,散人偷偷想,不然上山的时候拉着自己时,手怎么是冰凉的。

优瓦夏一说起他所热爱的星星,就一改先前的少语,变得健谈起来了,散人刚刚准备问他红移是什么的时候,优瓦夏说:“说了你也不懂,你可以理解为,我研究它们对我眨眼。”说完还眨了眨他的左眼,不知道在黑暗中,散人能不能看清。

 

散人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话说了。平常可都是他说,优瓦夏在旁边嗯嗯嗯表示没有把他的话当空气,今天倒是反过来了,散人想,而且为什么他的心跳得那么快,大脑也在不受控制的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在几天前才确认了自己的心意,没错,他就是喜欢上了她的室友,那个天天欺负他的人。自己还依赖优瓦夏得不行,散人自己都觉得他是受虐狂。

优瓦夏说今天是猎户座参宿四为辐射点的流星雨,运气好的话能看见几颗,散人把手机拿出来,将事先下好的app打开,朝向天空,找到参宿四的位置认真的等待了起来。

没想到还真的让他看见了几颗流星,但是都错过了许愿的时间,不过散人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他转头看见优瓦夏已经睡着了,于是蹑手蹑脚的回屋子里拿了一条毛毯给他盖上,又开始寻找流星。

在一颗流星划过天空的时候散人大喊了一句优瓦夏我喜欢你,然后就被自己的音量吓了一跳,放低了声音对着优瓦夏已经睡着的背影说:“虽然我喜欢你,但是我只是喜欢你,从来没有想过要在一起,所以才说我只是喜欢你而已,”散人顿了顿“喜欢你,与你何干呢。”

散人没有想到,优瓦夏只是假装睡着,在散人说完这番话之后,优瓦夏缓缓转过身站起来,把脸凑到散人脸旁边,对他说:“如果我也喜欢你,那就和我有关系了吧。”

半夜里优瓦夏没有看见散人红红的脸。

一切都令人错愕又那么顺理成章。

 

散人就喜欢和优瓦夏在假期里腻在一起打游戏,虽然每次都是他输,但是和优瓦夏还有老番茄一起斗地主啊打卡牌游戏散人运气总是特别好,每次都是优瓦夏他俩脸上贴满了条子,散人脸上才只有几个,优瓦夏对这种现象的形容就是“笨蛋的运气”。

因为散人他啊,运气真的很好,连散人自己都觉得,认识优瓦夏,是他最大的幸运了。

优瓦夏总是喜欢把散人说得脸红通通的,让散人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拔下来塞到沙发夹缝里,反正他是再也不想看见他的头了。

 

有一次不知道怎么回事停电了,明明是蓄电的电暖器却不工作了,散人和优瓦夏只好睡一张床。散人看完了睡前的书就躺下睡了,优瓦夏也早早的就躺下了,没有电也就没有游戏嘛。他俩睡一床被子,优瓦夏说那样暖和。因为散人一直习惯了旁边没有人的睡眠,所以散人非常不习惯旁边有个会呼吸还凉冰冰的东西在旁边睡觉。于是他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没想到优瓦夏一把环住他的腰,朝他耳边吹气一般的说道:“散人,不如……”

散人一激灵,直接从床上爬起来,还好没有灯光,不然优瓦夏又要笑自己纯情了,散人心想。他把优瓦夏连人带被子一下子拉下床,自己找了床被子去沙发上睡,散人真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这么不正经的人。

虽然很喜欢就是了。

喜欢到自己第二天感冒了。

 

优瓦夏不止一次的对散人说过他喜欢看散人穿白衬衫系黑领带的样子,还有就是穿白大褂,散人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优瓦夏对自己的白衬衫执念那么深,因为他自己并不喜欢穿白衬衫,有一次散人忍不住问了优瓦夏为什么那么喜欢白衬衫,优瓦夏说:

“因为那样的话,解开扣子的时候有拆礼物的感觉。”

“优瓦夏你混蛋!”

 

散人右手无名指内侧有个小小的痣,他一直嫌那颗痣不好看,几次都和优瓦夏提过要去点了,可是总是因为工作啊各种原因没有去实现,拖拖沓沓地也过去了小一年了,有一次散人再一次提起的时候,优瓦夏看着他,问他:“你真的觉得那颗痣不好看?”

散人连连点头,而优瓦夏歪着头看了他一眼,抓起他放在桌子上的啤酒拉环,拉过散人的手,把拉环套在了他右手的无名指上,然后对他说:“这样遮住,看不见就不难看了吧。”

铝制的拉环闪烁着金属光泽,好看得令人移不开眼。

这个笨蛋,怎么能把戒指擅自戴在我的手上呢,散人想。

散人有天还心血来潮的和优瓦夏一起收拾房间,连上了两个星期班的优瓦夏累的都不想多说一句话,可是散人拉着他整理房间的时候发现了很多有趣的东西,比如说他们在没网的时候画在纸上的圈叉棋,散人旧的按键手机,里面存着好多条他和优瓦夏的短信记录,散人买回来的铁盒子饼干,吃完了之后放他们拍的照片……还有很多很多,他俩去欢乐谷时候的门票,第一次远程旅行的飞机票,这些小东西塞得乱七八糟,散人都拿出来理了理好。

他说要放在时间胶囊里。

 

最近优瓦夏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少,散人那边也刚刚升了职,都忙得很,散人每天早上起床看优瓦夏的床都看不出他在房子里睡过,谁知道他到底回来没回来呢。他俩的交流也越来越少,平常的早饭也变成了各自一包方便面,晚饭一般只有散人一个人吃,虽然优瓦夏还是会给他讲些笑话,但是总感觉他们又回到了两个普通的合租上班族一样。

优瓦夏在一个冬天冰冷冷的早晨搬走了,他把和散人合租时买的东西都留在了房子里,甚至连句再见都没说就悄无声息的走了,就像是他突然闯入散人生活那样,突然的走了。散人早上叫优瓦夏的名字没人回应的时候才发现屋子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S市的早晨真是冷啊,散人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理智流畅的喝完之后闷头大睡。

 

一切都令人错愕又那么顺理成章。

 

晚上他一个人出去散步,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璀璨的星空,他觉得那些眼睛都在笑他。他视线一移,一眼就找到了。

那猎户座的腰带三星。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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